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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(下)

第四章(下)

许妈的话,月离并不太欣喜,虽然这一天能吃到很多平时都禁止的吃食,但是“生辰,”……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词汇,每当出现在她脑海里,总是带着别样的气息,月离说不出为什么,但是她感觉生辰对于她而言,似乎……只是苦涩的。

因为她的生辰,她诞生的日子,同时也是母亲的忌日。

月离没见过母亲,也不清楚母亲的事物,母亲的一切,对于月离来说就像谜一般的存在,父亲自从她卧病在床的时候,就出发赶往边疆镇守,每年都极少回来,而许妈和家仆们,对此也是只字未提,她自己也因为那残缺的痛苦记忆度日如年,母亲对于那时的她,太遥远了。

月离跟着许妈,来到了那座藏在林里的木楼前。

“许妈,这是哪?”月离打量着眼前这座年代已久的建筑,衰败的外表下这座小楼居然有一种很特别的安全感,心中疑惑着,难道和母亲有关?她想。

许妈的回答印证了她的猜测:“大小姐,这是夫人以前的住处。”

在许妈的引导,月离和许妈进入了小楼的堂屋,大概是长久无人来过,堂屋的宽敞之下布满了厚厚灰尘,空气也很是浑浊,让月离有些难过,月离想要离开,但是一想到这里是母亲的故居,月离也就没有再出声叨扰许妈了。所幸许妈并没有在堂屋待多久,而是领着她走向楼梯,向二楼奔去,二楼才是母亲的居所。

二楼并不大,只有俩间卧房,让月离意外的是,二楼十分干净,空气清新,木板铺成的地面一尘不染,像是有人经常打扫似得,看向许妈,许妈也是十分惊讶的神色,看来是另有所人了,月离想着,跟着许妈进入了第一件卧房,只需一眼,月离就知道,这是母亲的卧房,一座简简单单的妆奁,古铜色的铜镜,倒映着整个卧房的一切,台上放着一个梳妆盒,发出淡淡的清香,让人回味,而在那妆奁旁,就是一张床榻,上面依然铺着蚕丝、棉花制成的褥子,摸起来暖暖的,好像母亲的温度。

“许妈,我想自己看看这里。”月离转过头来,说道,秋水般的眼睛没有一点波动,无比的平静。

“可是,大小姐……”许妈迟疑了。

“没事的,许妈能我想看一看娘的东西。”月离说完,不再多言,向妆奁走去。

“大小姐,有什么事需要老奴尽管吩咐。”许妈看着月离,那小小的脆弱的孩子,让她太心疼,她终是点了头,退出了卧房。

待许妈退出,月离就坐在了那个对于她来说还有点为时过早的妆奁旁,铜镜之下,淡雅的双眸犹如水一样纯净,灵动,自然,长长的睫毛,小巧而不失细致的鼻子,樱桃一般的小嘴,乌黑的长发随意飘散着,美轮美奂。

望着镜子里那美丽的影子,月离突然笑了:“娘。”手里紧紧攥着拨浪鼓,拨浪鼓上刻画着一个小小的人儿,而在鼓的后面,则刻着俩个字,“月”与“离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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